说好不哭

《泰坦尼克号》相遇

  我以为我能被救上岸,然而事情却没按照我所想的方向发展。我没能回到岸上,却又回到了泰坦尼克号。

船上的船员看到我们从船上掉了下来,赶忙从船上放下了救生梯。

竟然还有这东西!

我整个人都不好了,也就是说,我白冒着从几十层高的船上可能会摔坏的风险跳了下来,而且我非常确信卡尔霍克利那家伙肯定会把我关起来。

在我出神的时候,那双手的主人紧紧抱着我,慢慢往救生梯方向游。他奋力把我推上救生梯,然后慢慢抱着我向上爬。我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,想给他减轻点重量,却发现腿软的使不上劲。

《泰坦尼克号》电影里,最让我意难平的不是Jack和rose的生离死别,而是崩溃自杀的一副默多克。

看到默多克活生生在我面前,我忍不住伸出手触碰。面前是他宽阔的胸膛,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,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,我眼眶微红。重来一次,我希望他好好活着。

我感觉到他明显顿了一下,心跳好像失去了节律,有些反常地加快。他深呼了一口气,继续慢慢向上爬。

难道是我太沉了?我脸有些微红,或许应该稍微减减肥了。

梯子的尽头几个船员焦急地看着我们,看到默多克和我们上来连忙把我们一起拉了上来。玛丽早就在旁边焦急地等着了,见到我上来,立马给我披上了毯子。

我浑身哆嗦,却真诚地看着默多克,说,“谢谢您,默多克先生。” 

他有些惊讶地挑了一下眉。

哦对,我们应该还不认识。

“小姐,希望你珍惜自己的生命,不管怎么说,活下去才有希望不是吗?”

我轻轻点了点头,“我记住了,谢谢您。”我还想说点什么,随行的医生接着就将我从默多克的怀里接过,抬回了我的包间。

我躺在包间的大床上,手里捧着的热茶给我寒冷的身体注入了阵阵暖意。玛丽在我旁边焦急地转来转去。

“我可怜的小姐啊,你怎么这么傻啊!你这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啊!”玛丽在我旁边哭哭啼啼。

我知道我可能吓到了这位循规蹈矩、兢兢业业的女仆。于是柔声说道:“不是的玛丽,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表哥知道这件事吗?”卡尔霍克利可是个定时炸弹,要是他嫌我惹事,分分钟给我关起来。

“少爷去看露丝小姐了,还没回来。”

我瞬间长呼了一口气,多亏了他现在心思都在露丝那里,不然我的下场只有一个,那就是被关起来,直到泰坦尼克号沉没。毕竟我现在和寄人篱下没什么区别,周围的佣人都是霍克利家族的,而目前我能信任的只有玛丽一个,她是原主从自己家里带过来的。

“玛丽,”我轻轻地叫这个看起来敦厚老实的女人。

“小姐您有什么吩咐?”玛丽放下手中的活立马走上前来。

“玛丽,玻西哥哥现在在美国是吧?”我轻轻地问。玻西是玛丽的儿子,比安妮年长几岁,小的时候她们见过几次。

“是的小姐。”玛丽欲言又止,似乎被玻西哥哥这个称呼吓到了,“小姐不应该这样称呼他的,您是贵族小姐,我们只是平民。”

“不是的,我们所有人都是平等的,出身不代表什么。”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。

玛丽灰褐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动容,但她还是摇了摇头,“小姐,您永远是我的小姐,您心里能这么想我很感激,但您在外面别这样说,其他的贵族太太小姐会看不起您的。”

我轻轻叹了口气,掀开被子,慢慢走下床来。我知道她也是一番好意,但我也知道,阶级和历史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。我穿越过来没有几天,但她却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,不管她是出于责任还是对原主的感情,我都不能放任玛丽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后葬身在冰冷的大西洋。

“小姐您怎么下来了。”玛丽惊讶地对我说,赶快去橱柜里拿了一件厚毛呢外套给我穿上。

“我出去一下,一会就回来。对了,”我想起什么来,“帮我把那块在巴黎买的腕表拿来。”

“您身体还没恢复小姐,要不别出去了吧。”玛丽担忧地看着我。

我对她笑了笑,“放心,我不是去做傻事,我去感谢一下刚才救我的默多克先生。”

玛丽脸上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。拿着装在礼盒里的腕表,决定去找默多克先生。他是事故当晚值班的人,提醒他一下,说不定可以争取更多时间。

我回绝了玛丽跟来的要求。一路边走边打听,船员们都住在二等舱,我拦下了一个正在往一等舱运送香槟的服务员,他告诉了我默多克先生就住在A-20号房间。

我一边走,一边想着一会该怎么和默多克先生提起这件事。要是想随便找个理由就让他在当天减速估计是不可能的,毕竟从我对他的认知来看,他是一个认真负责的人,不然也不会一直在试图维持已经乱套的秩序。我知道,最后不小心开枪出了人命不是他的错,他只是想挽救更多人而已。

来到A-20门前,我努力压下内心的苦涩,轻轻敲了敲门。

“请进。”门里传来了默多克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。

各种情绪涌上心头,我打开门。默多克先生正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,他没有像平常一样穿着正式的海军制服,而是只穿了里面的衬衫,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上。

他看到是我进来,眼神有些躲闪,“哦,不好意思小姐”他的脸上飞快地染上了一层红晕,“我不知道是你,我还以为是莱托。”他边说边飞快地套上床头挂着的蓝黑色海军毛呢制服。

我不禁失笑,我以为的他,我脑海中的他,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,做事一丝不苟。我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他这样手忙脚乱。虽然这样形容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有些,嗯,不合时宜,但这一瞬间的他确实有些可爱。

进来的瞬间我没有觉得什么不妥,毕竟在现代社会,海滩旁边到处都是身穿比基尼的美女,裸露上身的帅哥。不过我还是抱歉地说“不好意思默多克先生。”我清了清嗓子,继续说,“我来是为了感谢您救了我,真的很抱歉,害您也跟着在海里遭了罪。这是一点心意,”我将手中的礼盒递给他,“希望您能收下。”

他双手接过,“没关系的,这是我的责任所在。不过小姐,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想不开要跳海呢?”

“我叫安妮•琼斯。”

“琼斯小姐。”

“叫我安妮。”

蓝色眼睛的主人看了我一眼,神色从我身上移开,又飞快地回到凝视我的状态,轻轻说了一声,“安妮。”他又清了清嗓子,说,“你叫我威廉就行,或者叫我威尔。”他神色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我同事都这样叫我。”

我笑了,眼睛弯弯。傍晚阳光已经没有那么强烈,却依然从窗台跳进来,给眼前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。我缓缓开口,轻轻叫了声“威尔。”

1912年4月10日,黄昏。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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